我拿着一大把野菜

我拿着一大把野菜　　一个声音向我走来　　就像一段消逝很久的声音　　又重新从这附近回来　　在我手里的野菜　　还是去年的那个样子　　就像是回来的曾经消逝的身影　　　　站在野菜旁边的老人　　从两个变成了一个　　我的迎面而来的慈祥忽然就少了一分　　我仔细打量她下颌下的青筋　　像两根支撑生命的柱子　　她从一个低矮的小屋里颤巍巍地走来　　额上的皱纹一条拼命的挤着另一条　　我听见她的血管里的血　　已经流的十分缓慢　　极像一只衰老的蚂蚁　　也许再扛不动一粒食物　　不知她在这样偏远和僻静的冷落里　　有怎样的冷暖炎凉　　也许从此不再有一次邂逅　　让我承接比夕阳更久远的温暖　　　　她仔细地注视我对一棵野菜的兴趣　　野菜就长在她的屋前　　野菜是她的轻柔的馈赠　　她的话语像叮呤一样语重心长　　有多麽浓密的情意从荒凉里长出来　　一株野菜事小　　在我的身后　　是永不再回的目光　　在一程又一程地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