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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头夜雨

来源: 中北文学城 时间:2021-07-03

沥沥的雨滴敲打着苍绿的山林,偶尔惊起树上蝉儿鸣叫,却毫不影响我们在智慧之源头的山庄里聆听文学大师们的真谛。

傍晚时分,天际边的细雨还淅淅落个不住,如同脑子里一天来灌满了大师们真言一样沥沥在下个不停。兴奋的细胞诱引我们这些金字塔很底层的小卒们簇簇而语,索性打一把雨伞携三呼两个文友漫入淅淅雨中,去烟雨茫茫的洞头村落里感悟脑子里大师们的言语。

细细的雨滴敲打在青石板铺就的古村道上,幽幽耶耶如同平平仄仄的绝句;青灰色的明清古院落淹没在细雨濛濛里,青砖黛瓦、灵脊翘掾、秀窗扑门、砖雕石刻彰显着古村落几百年来的文化底蕴;低云盘绕、山色黛清,亭台楼阁,烟雨中亦梦亦幻,宛如行云流水的骈俪文;潺潺而泄的白水河昼夜不停地奔泻而过,莺莺耶耶伴奏着高山流水之乐章;清幽瓦蓝的池塘静静俯卧在四面环绕山峦脚下,沥沥的雨滴敲打在塘面上,不时泛起圈圈渏涟,惊得池底的鱼儿探出头来吐出一窜长长的鱼泡,就像大师们刚刚婉婉而谈小说里婉转情节一波一波;穿行在井字型的明清古院落街巷里,篱笆扎就的茅草棚里飘出浓浓酒香和淡雅的菜香。

不行数步,暮色烟雨中青涩的果香夹杂着幽幽的花香直逼肺腑;山楂园里颗颗山楂树枝繁叶茂,晶莹雨珠在翠绿树叶上打着转,旋即又扑打在树下合抱的坐锅花花头,凝聚成硕大的雨滴,夹杂在五颜六色的花蕾中剔透晶莹,含羞而抱的花蕾在期盼着明天的太阳,将自己斑斓色彩再呈现给人们;苍翠碧绿的树叶里,细弱的柄枝付托着永远向上的山楂果,弗如我们这些文学园里巅颠弱弱的疯子在尘世里细弱地支撑着青涩的果实;不知谁在高语,惊得绿树丛里的蝉儿一阵啼鸣,一群鸟儿摔打沾满水雾的羽翅扑棱棱掠过,在如帘雨幕上划出美妙的画卷。

依山而行,在铺设绿荫深处的台阶攀登而上,一丛丛莎荦荦盘附在葱绿的灌木丛林间,雪白的小花点缀其间星星点点,若隐若现;退去春天金盏花盘的马骝花,用它那独有的荆刺呵护着玛瑙般剔透的马骝果曳缀枝头;幽香淡雅的草兰一丛一丛绽放马骝丛中,舌尖型的花朵承受着细雨的洗礼,摇坠着要亲吻脚下的土地;满山翠绿肥硕的黄栌树叶经过春的抽嫩、夏日的成长,专心迎接着秋日的阳光将满山染红。

登顶驻足,不敢高语,恐惊天仙。足下起祥云,到此有带几分仙气;眼前无俗障,坐定后宜生一点禅心。放眼眺望,3.4平方公里的古村落尽收眼底,踏露朝耕,荷锄晚归的村民正踩着暮色的雨帘踏歌而归。农家乐院落里的灯火渐渐在耀眼。青灰色的慧源山庄坐卧在传说中左青龙、右白虎之灵地,山庄顶和山庄旁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墨客们在暮雨中争议着白日大师们的言语。不知谁在轻轻地吟诵着: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眼前这一切不就是那陶渊明笔下那桃花源吗?

夜幕拉开,华灯初上,雨丝不断。三五文友坐在篱笆围就的茅草棚下,品一杯茶茗,偿一口野菜,喝一壶老酒。从“作家与时代的关系”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从“我的心是朴素的,我的心不想占有土地”到“山西省目前文学创作现状”。从《你在高原》到《一句顶一万句》。

酒酣之时,不知哪位文友提出了文人惯用的伎俩——成语接龙。于是乎丝雨的夜空中传出了:

胸有成竹,竹报平安,安富尊荣,荣华富贵,贵而贱目,目无余子,子虚乌有——有、有、有酒喝。

全力以赴,赴汤蹈火,火烧火燎,燎原烈火,火烧眉毛,毛羽零落,落井下石——石、十、实有酒。

力透纸背,背道而驰,驰名中外,外合里差,差强人意,意在言外,外圆内方——方、方、方喝酒

正当大家搜肠刮肚收集成语时,冷不丁有谁冒出了:

洞头村村捧洞洞中仙气连和气,

村头洞洞笼村村里人心证佛心。

子夜时分,雨丝涟涟。酒酣正浓。诗意也浓。你一句,我一言,他一语就有了:《洞头夜雨》

仨菜一壶酒,

文友聚洞头。

相逢叙真情,

夜雨话不休。

一夜细雨,一夜无眠,一夜话语……

焦新民壬辰年大暑于菊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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