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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民:枣趣

来源: 中北文学城 时间:2021-06-26

文/王树民

 

 

春来花放迟,

夏至果压枝。

秋到裂嘴笑,

冬临进百市。

不嫌山间贫,

何惧霜冻欺?

舍得一身剐,

生死志不移。

几句歪诗吟罢,不知朋友是否认可?枣,我们谁也不陌生,因为它是我们生活中的日常食品。枣,不但可食,也可药。由于它的形色和寓意均好,故也是美好祝福的必用词。诸如:(枣)早生贵子,早日成才,早成正果等。

枣,对我而言,有着难以忘却的情怀和故事,每每回想起来,就像咀嚼着刚刚红透成熟的大枣,总会泛起一丝丝甜甜的醉意。

 

与枣结缘,始于六十年代初期。几岁的我对枣当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因为享用它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奢求,不像现在这么信手就可拈来。

我家的前邻,院子里长着一棵很茂盛的大枣树,他家西院墙仅一米多高,枣树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墙而出,为我们这些孩子们偷枣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记得每年枣子变大一直到成熟,这里就成了一个是非之地。为了能解口馋,孩子们趁主人不在家或不注意,就用棍子敲,用石块砸,弄得枣和叶子落的满地都是,然后一个个像身手敏捷的“战士”,冲进去飞快地打扫战场。每次“浩劫”过后,都难免招来主人老太太的一番痛骂,有时还会上到房顶上坐着骂上很长一阵子。因而,她们家和四邻八舍的关系竟弄得十分紧张。一气之下,后来就狠心地把枣树砍掉了。

与枣亲密相处是在我上学之后。由于村子西边紧靠大山,山上生长着很多野酸枣树和嫁接过的大枣树,稍大点的孩子们每年农历七月至九月间,经常会跑到山里去摘枣吃。星期天节假日,几个同龄伙伴就跑到山上,穿梭于枣棵之间,拣那些既红又甜的小枣可劲地吃,可劲地往兜里装。常常在手背上,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浸血的伤痕,肉里也被扎进葛针、草尖,回到家里,嚎叫着让母亲用针给挑出来。更为可恨可气可乐的是,枣树上生长着一种毒虫(刺辣子),稍不小心碰着它,就会被蛰,立马有一种热辣辣的痛直钻心肺。时不时就会猛然传来小伙伴的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在空地上像猴子一样蹦来蹦去,让人忍俊不禁。为了缓解疼痛,不知由谁发明的,捉住那只蛰人的刺辣子开膛破肚,并快速地将绿色的汁液涂抹在患处,确实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秋深气寒,草枯叶落,一棵棵的酸枣树上只留下红彤彤的小枣。我们挎上竹蓝或背起书包,兴高采烈地满山乱窜,采摘拣拾着诱人的红枣。回家后,选些好的放到过年时,用来蒸豆馍馍使用,余下的晒干拿到供销社卖几个钱,以备自己使用。

 

真正开怀享用甜枣,当是1992年。农历九月,同三位相关人士赴当时闻名全国的天津静海大邱庄考察钢铁项目,驱车路过沧州的沧县时,正值金丝小枣收获晾晒季节,沿途两侧的枣林边,一片片红艳艳的枣儿接受着太阳的抚摸。眼馋之下,停车品尝,绵甜醉心,直呼好吃。约定返回时要多买些带回家,与亲人朋友分享。如愿以偿,返程时我们买了整整一大麻袋,总共花了不足三十元钱,大概记得每人均分了15斤上下,孩子们很长一段时间就以枣代零食,着实饱了枣福。

一颗枣儿一颗心,万颗枣儿万份情。当下,枣树的品种数不胜数,大枣种植基地遍布全国,走进街头、超市,各种散卖和袋装红枣玲瑯满目,想吃即买,早已成了人们的普通食物。对于年轻人和孩子们而言,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之物了,但对我来说,看见它们,总会触景生情,引发一阵阵的回忆和感叹!今非昔比,从这一不经意的变化中,我们足可悟出些什么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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