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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花针

来源: 中北文学城 时间:2021-06-30

母亲的花针

母亲的花针,钩的是孩子的爱,映衬在很美好的时光里。

――题记

那时家里穷,不像邻居家,有缝纫机,可以给孩子们做新衣裳穿。

小时候,我和姐姐难得有新衣服可以穿。都是邻居家的哥哥姐姐穿到不能穿了,给送到家里来的。邻居家的哥哥姐姐,虽说同辈,但年岁比我和姐姐大多了。所以,邻居家婶娘们总是时不时地拿哥姐们小了的衣服给我和姐姐穿;那时,有件衣服穿就不错了。

每次邻居婶娘们拿衣服过来时,母亲虽表面说感谢话,可内心还是有些过不去。过不去的是自己孩子,居然要穿别人家孩子穿过的衣服?过不去的是作为一个母亲,连给自己孩子做一套新衣服都不能吗?

姐姐大些,她看出母亲这种内心对于我们的惭愧。

所以姐姐便会安慰母亲,总是说这样的衣服也很好看,自己很喜欢。我站在旁边,姐姐还用胳膊肘故意碰我一下,提醒我同意她说的话。母亲则笑而不语,摸了摸我俩的头……

母亲平时除了照顾年幼的我们,白天还要出门劳作,多赚点钱贴补家用。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听到钩花可以赚钱,很重要的是能钩衣服。母亲找了人,打听了;说是一个大娘在教孩子们钩花。

钩花,只需要一圈线,可以是毛线或是细线,和一支花针,就能钩出一件衣服来。

母亲找到大娘,想学习钩花。

母亲之所以想钩花,主要还是为了我和姐姐能够有新衣服穿。

母亲白天外出劳作,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便会来到大娘家里,向她学习钩花。小时候,我很爱粘着母亲了,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只见母亲左手食指和拇指拿着线,后三只手指便依次弯下,很后用小指扣住线。右手拿花针,璇了一下,先是钩出一条“辫子”边;再在上边一针上一针下,我看得那么津津有味!

没过几天,母亲便可以独立钩花了;但是花针得用钱向大娘买,好像是几块钱一支,母亲花了几块钱,买了一支花针。

钩花的花针是特做的,花针头鼓起一个头,中间扁的,方便手拿。白天母亲要干活,钩花只能留在晚上;母亲拿着图纸,印着黑白色的钩花图案,是一件衣服的图案。母亲照着图纸,就像筑墙那样,钩好一层后,就转过背面,接着再往上钩一层,反反复复,钩有二三十层后,也就钩好了。

钩好衣服的前部分,还有后面也要如此。

钩好的衣服可以换钱,记得那年是冬天,母亲花了好几个夜晚,给我和姐姐钩了背心和围脖。用毛线钩的,穿起来暖暖的。

后来,母亲不再外出劳作,而是在家专门钩花。

花针不用打磨,得常钩花,在线与线之间摩擦,才会越加光滑。后来,随着钩花在村里盛兴,钩花图案也逐渐多样,现在的母亲也已成为钩花的好手了,只要看一眼图案,一天一两件衣服,不再话下。虽说也只有三四十块钱,但多多少少也能补贴家用。很重要的,母亲还是希望能够为我和姐姐钩新衣服穿。

记得有一次,邻居嫂子匆匆忙忙来到家里,说自己不知道这一步是怎么钩,图纸也看不太懂,所以过来问问。母亲接过邻居嫂子手里钩好的半成品,看了看,先是拿掉花针,拉着线,先拆了一些,再钩上,不一会儿,母亲就弄好邻居嫂子那一步了。母亲也讲给邻居嫂子听,该怎么钩,怎么弄之类的。邻居嫂子顿时明白后,说还是母亲厉害的话……

母亲就这样在家钩花,钩了好些年,直到有一天,那花针头突然间断了,成了直钩,不能再用了。可母亲舍不得扔掉,也舍不得换掉,毕竟这些年的钩花都是它在身边陪伴的。母亲想了一个办法,在火里烧红,那扁头钉子钉花针的头,打出两个针沟,就会出现

一个凸起的针头;接着在粗石条上磨,磨圆、磨平、磨滑些。待好了之后,又是一把新的花针,母亲又可以用它继续钩花了。

后来,花针逐渐出现细头花针、小头花针、中头花针、粗头花针、特大头花针。

每种花针相对应的是粗细线,粗线用大点的花针,细线用小一点的花针。母亲为了能够钩出好的衣服,不得不放下用了好些年的那支花针,母亲这只花针是中头花针,可以钩粗线和细线,不过主要是钩细线,钩粗线的话衣服会比较紧致,不好看也不好穿。

那时母亲钩花赚了些钱,便花了钱,买了整套花针。拿了粗线,又拿了细线,母亲都会先拿出自己的花针来钩花,如果可以用,就用自己的;要是不好用,就只能换自己买来。可那时的线,似乎都是粗线,母亲那支花针也就被搁置起来了。

后来,出现了一种新型钩花,就是用细线钩出一个像花朵那样的花来;再用粗线把每一个花接起来,像蜘蛛网那样,凌乱但整齐,好看又更加时尚了。那时,母亲先用小头花针会钩好花,再拿出被搁置的花针,用粗线一个又一个接起来。

记得,我和姐姐总是爱拿母亲的花针有样学样地跟着母亲学钩花。母亲倒也乐意教我们,钩“辫子”

边是基本功;垒花层才是见真张。后来,我居然也学会了花针,有一段时间,我给母亲钩花朵,母亲接起来,一天可以钩好几件衣服。

直到那年,母亲不得不把钩花手艺放下。

那年,父亲病倒了,家里的重担也就落在母亲身上。每天除出了外出劳作,还要找猪食给猪崽吃,要到处倒泔水……

直到后来,母亲便不再拿起她那支花针,没有再钩起花来,更没有钩起衣服来。那支伴着母亲的手艺,给我和姐姐钩衣服穿的花针,被母亲搁置在抽屉里;直至蒙上一层薄薄的铁锈,也不能再用了。

时光总是那么匆忙,不带走一丝尘埃;如今,母亲想再次钩花,却没了曾经的心思。也许,生了锈的花针,不能再用,钩起来的花、衣服,也就变了样了吧!

如今,母亲对于她那支花针依旧还是很珍爱,一有时间,就磨一磨花针。即使花针不能再用,可能在母亲心里,这支花针,是自己,也是孩子很好的爱……

(原创首发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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